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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短篇】【EC】当第一战的Erik遇见十一年后的的Charles

*穿越梗
*应该不算虐(？)

那是Erik离开那栋古堡的第一个晚上，也是他离开那张熟悉的大床，以及Charles的第一个晚上。

说真的，Erik自从认识Charles以后，他似乎再也没有觉得一天天那么难以忍受，他被复仇蒙蔽的双眼被Charles一点点擦亮。

直到他能看见那个小个子男人眼里的光，他睁大他漂亮的蓝眼睛，有些肉感的、柔软的掌心在Erik的左侧脸颊上反复磨蹭，温和的声线像是要唱起一支歌。

他说：“我的朋友，Erik，我们可以共同面对接下去的困难，再也不是你独自一个人。”

Erik蹭了下旅馆枕头略带粗糙的布料，他发现他真的很想念那座古堡，想念那里的生活，晨跑或者午餐，傍晚的散步或者睡前的棋局。

想念Charles。

可他没法再去面对他的朋友了，他对着苍白的天花板想，他们或许不会有机会再见了。

命运却总是喜欢和他开玩笑。

Erik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入睡的，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古堡，回到了令人心安的昏黄灯光和夜幕的陪伴下，而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和他道晚安。

他当然以为这是一个梦，荒诞无稽，直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柔软而舒适的床上，周围的色调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复古色调，接着门外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，而他的一边脸颊传来痛感，甚至有些红肿。

Erik摸索着，清醒他的脑子，然后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按照以前他在古堡里的路线走下楼——这里有着说不出的变化，冷清、杂乱、有很多的房间，却空无一人。

他成功走下楼梯，差点撞在客厅摆放的餐桌上。

Hank正把做好的煎蛋放入瓷盘里，桌上摆放着切片面包，壶里透露出牛奶的味道，还有咖啡苦涩的香气。

Hank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见Erik，脸色变得不太好，压抑着不算低沉的声线。

“我去叫Charles下楼。”

Erik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，所以他只是目送Hank上楼，然后琢磨起现在的情况——Hank变回了正常人类的样子，也难怪，他是个科学天才——

不过Charles？在Erik的印象里，Charles总是会很早起床，然后去拜访隔壁Erik的房间，坐在他的床边， 手臂摇晃他的肩膀叫醒他。

Hank没给Erik太长的思考时间，他扶着满脸胡茬的Charles走下楼，而憔悴的不成样子的Charles手上还握着一只玻璃酒杯——很像十年前他们下棋时用的那种，里面装着威士忌和少量的冰块。

毫不夸张的说，Erik震惊了，他像一根木头，直挺挺的僵在那里，一动不动。

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更不知道Charles发生了什么。

Hank把Charles扶到座位上，期间Charles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他，只瞥了他一眼——恶狠狠的，充斥着敌对、防备。

Erik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他以为他做好准备看见Charles恨他的样子，可他突然发现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。

他根本没法面对，至少目前他不行，他承认他想见Charles一面，但绝对不是这样的方式，这样的场合，见到这样的Charles。

“其他人呢？”

这顿早餐吃的沉默而压抑，Erik满脑子的疑问，没吃几口早饭，Charles只是趴在桌上，或者转着他的酒杯。

Hank切面包的动作停下了，显得非常不自然，瓮声瓮气的开口。

“Logan去了酒吧，Peter一早就出去了，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。”

Logan？Peter？Erik发誓自己从没听到过这两个名字。

“我是说其他人，比如Raven，Alex，Sean，他们人呢？”

Charles像是被Erik的话语刺激到了，把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敲，头也不回的上楼。

“学校没能保护好他们。”

Hank只回答了这一句，然后把桌上的餐盘收掉，放进洗碗池中清洗，说话声夹杂着水声。

“......你在狱中不太了解，等到Logan回来，他会和我们解释如何阻止Raven的行动。”

Hank转过身，端着Charles没动过的那份早餐想要上楼，Erik大跨步站在Hank面前，用手紧紧捏住盘子的另一端。

“我来。”

Hank看着他，满脸的防备与疑问，Erik挑了挑眉，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有点笑容。

“既然我重新回到了这里，并且要和你们一起行动，你就应该相信我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。”

——特别是对Charles，Erik默默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。

Hank慢慢放了手。虽然他不太放心，不过眼下这位万磁王似乎的确表示的比较友好，至少没他刚出狱的时候那么欠揍。

Erik满意的端着餐盘上楼，Charles的房间位置从未变动。房间的木门虚掩着，Erik听见里面有酒瓶碰撞桌面的声音。

他荒谬的在门口踌躇了接近五分钟，才敲了两下门，推开进了房间。

Charles还是没有看他。

Erik把酒杯拿走，好让小桌子能腾出点空间给餐盘。期间Charles只是坐在木椅上，头向后仰着，失眠的双眼布满血丝，空洞而无神，正往天花板上看。

Erik转头，Charles感受到他投过来的视线，把眼睛闭上了。

“Charles。”

——该死的。Erik张了张嘴，却只发出这一个单词，这真是愚蠢至极，他只好先让自己坐在Charles对面的椅子上，好让大脑重新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。

“发生什么了？”

五个字，很好，Erik终于重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。

Charles没回答他，他紧抿的嘴唇连半点张开的意思都没有，这让Erik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。

就好像古巴沙滩上发生的事情重新在他眼前回放，当Charles说出“噢，我的朋友，我很抱歉，但我们不是。”的时候，他的感受。

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悲伤，他有无数种强硬的手段逼迫Charles和自己走——就算暂时不能达成理念上的赞同——可Erik清楚地意识到他做不到，他对Charles永远无法真正的狠下心，他只能放他走，如同他只能像现在这样，狼狈的等着他开口。

Charles还是一个字没说，即使心里的情感防线脆弱的像是一层纸，已经被无情地捅破，可他绝对不能在Erik面前表现出一星半点儿弱势的样子。哪怕他现在鼻子很酸，有一层水光正涌上他的眼眶，他还是不能显示出软弱。

Charles不得不提醒自己，那不是他一开始认识的Erik了，现在他面前的是杀人如麻的万磁王，自己和他站在永不可能一致的对立面上。

这意味着他要阻止他，而不是和他说话，接着重新恢复成以前的那种关系——荒唐的像是一场幼稚的梦。

“呵。”

他的鼻音显得有些重，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，撑着扶手站起来往外走——Charles没法再多待在这里任何一秒了，他得离开，越快越好。

Charles抱着这样的想法，刚走出去五步不到，腿上就突然不受控制，几乎跌倒在地上，在和地面接触的前一秒，Erik从身后架着Charles的两个肩膀，将他扶起来，顺势搂住Charles的腰，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。

Erik能感觉到Charles衬衫下有些凸起的肋骨。

“噢，噢！真他妈的该死——Hank！Hank！把血清拿过来！快点！”

Charles几乎是嘶吼着，甚至爆了粗口，他狼狈的不得不靠在Erik身上用来借力，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。

Hank赶到的还不算晚，只是正好看见了Erik把Charles抱上床的一幕，眼神闪躲了下，还是先小跑过去把药剂给了Charles。

Charles此刻正捂住自己的上半张脸，看不出有什么表情。

Erik表情复杂，看着Charles熟练而快速的拿针头刺破小臂上的血管，注射进去针管里黄色的液体，把空掉的针管丢在一边。

Logan颇具穿透力的声音从楼下传来，催促着他们赶紧过来听他讲接下去的计划，并在Erik上下打量他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回敬一个完全称不上善意的眼神。

“……就是这样，明天出发。”

Erik一直在观察Charles的神情，他显得少见的严肃，眉头紧紧蹙着。不过等到Logan的话音一落，他就躺在沙发上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

趁着这些时间，Erik理清楚了目前的状况——1973年，自从十一年前古巴海滩的大事件，变种人就不得不暴露在人类的目光之下，这为他们招来了麻烦。

至于Charles，他被那颗子弹致残，Erik很难想想他是怎么从同伴的死亡，以及Raven的离开里挺过来的。

当然，还有来自于他的背叛。

他们在1962年过了一段最快活的日子，现在不再是了。

Peter直到下午才从游戏厅回来，似乎因为Logan不让他参加计划，并且还要在明天让他回家，他发了些小脾气，只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Erik往Charles的房间走的时候，Peter的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身上，他真的有很多疑问——例如他到底是谁，而他和Charles之间又是什么关系，发生了什么，等等。

不过Peter还是没开口，似乎说话声会打破屋子里压抑而和谐的沉闷气氛。

“Charles？”

借着夜色，Erik能看见Charles被阴影笼罩的半张脸，他躺在椅子上，头歪向一边，似乎是睡着了。

早餐还是没有动，Peter带回来的三明治也没有任何变化。

Erik把步子放的很轻、很缓，直到走进Charles面前，他的双臂穿过Charles没有支撑物靠着的脊背，还有膝弯，将他抱上床。

Charles的蓝眼睛在月光下睁开，直直的盯着Erik，然后将头偏过去。

即使Charles胡子拉碴，没有年轻的活力和意气风发，但他的蓝眼睛——为了Erik的背叛伤心、痛苦、哭泣的那双蓝眼睛，总是能弄得Erik手足无措。

“……Erik。”

Charles开口了，在他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，叫了Erik的名字。

接着他捂住眼睛，可泪水还是从脸颊流下，沾湿了他的手，带着野兽般的呜咽。

Erik没说话，他站在Charles的床边，弯下腰，给了Charles的脸颊一个吻，吻掉那些眼泪，甚至试图吻掉他的痛苦。

“晚安。”

Charles勾住Erik的脖颈，直到他被迫再弯下来些，直到他们的唇主动撞在一起。

“晚安。”

Erik回到了他的房间。

Erik醒了过来。

依旧是冰冷的色调，粗糙的床单和枕头，天刚刚亮起，而他打开收音机，新闻正报道着关于美苏两军的战役中出现的不明第三方。

而1973年的Charles，正登上他们前往巴黎的那班飞机。